家族治理和企业治理，当代企业家的历史考验

近日，双汇发展（000895）董事长万隆长、万洲国际（00288.HK）董事会前副主席万洪建，在网上发出一篇名为《我眼中的父亲和万隆》的“檄文”。这篇“檄文”一经公开，便引起轩然大波，在A股上市的双汇发展以及在港股上市的万洲国际双双大跌。

此前不久，万洪建被父亲万隆突然解除了其在万洲国际的职务，据说双方是因CEO人选问题爆发了激烈冲突。万洪建在这篇文章中，对其父亲、双汇集团的灵魂人物、万洲国际的利益代言人——万隆进行了猛烈的“炮轰”，指控父亲万隆利用关联交易利益输送、偷逃税、侵占员工权益、婚外情等，爆料之猛可谓诛心！

中国人向来重视孝道，双汇太子的指控如果属实，恐怕会令双汇和万隆陷入困境，重则有牢狱之灾。万洪建此举无疑在传统道德层面无法得到认可，如果他只是为了逼迫父亲妥协，恢复其职务，则是得不偿失了。

双汇，一个由河南漯河肉联厂的亏损状态，在万隆的带领下，披荆斩棘成长为到全球规模最大的猪肉加工企业，个中艰辛不言而喻。客观而言，万隆强势、独断的个性和管理风格，曾经是造就双汇辉煌成功的法宝，但在公司上市以后，以及自己年迈退休的大背景下，这显然成为双汇顺利传承发展的巨大障碍。

这出“废太子逼宫”的宫斗大戏还在持续上演，双汇何去何从，我们将拭目以待，但双汇和万隆父子，已然在这场风波当中都输得非常难看了。

子承父业，基业长青，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愿望！但现实却令老板们极为不安：根据2015年全国工商联、中山大学、浙大和李锦记家族发起调研：二代接班意愿仅35%。德国和日本的研究表明：一代传二代死亡率90%，二代传三代死亡率40%，企业继承过程：近60％市值蒸发。传统欧美发达国家，由于资本积累远远早于其他国家，金融和法律体系也更加健全，确实存留下了一些百年企业，有的已经传了五代六代，但大部分家族企业，也是在传承过程中逐步衰落，自然也就不为人知了。

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来，中国的民营企业家们凭借自己的胆识和远见，在宽松的政策法律环境下，创造了大量的财富奇迹。可以说，中国民营企业的发展壮大，就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最好证明。时至今日，第一代民营企业家已经进入退休、交棒的年龄。但这一代企业家有其特定的成长和奋斗环境，他们的知识结构也存在一定短板，在企业管理和企业文化方面比较集权，往往极其注重个人权威，这些特点决定了他们对未来的接班人难以信任和放权。更严重的问题是，大多数二代对于父辈所创办的企业并不感兴趣，一方面是因为不喜欢传统行业，内心排斥接班，另一方面也是不愿意长期生活在父辈的光环或威权之下，宁愿自己出去闯。而父辈创办的企业，大多有太强的个人色彩和特殊资产，这些特殊资产往往对企业影响深远又难以继承，因此增加了子女接班的难度。在双汇集团的接班过程中，这一特点尤为明显：万洪建虽然贵为万隆长子，却话语权并不大，还要看父亲的脸色行事，在公司老臣和员工面前也难以服众。

福十六家办在过去十年间，和全国各地的企业家、创始人进行过深入交流，他们普遍都有共同的焦虑，我的企业盈利能力不错，如果我退休企业怎么办？子女对接班企业毫无兴趣，职业经理人也接不上来；企业多少存在一些合规问题，未来公司风险会不会牵连到股东个人？现在离婚率这么高，我的财产给了子女后万一他们离婚了怎么办？财产什么时候给子女比较合适？遗产税什么时候开征？还有些企业家有自己的难言之隐，比如家庭婚姻关系问题、婚外子女问题等等。总之，各有各的烦恼。

所有人都希望富过三代，甚至富过十六代，但这都需要提前做好规划。从家族的财富组成而言，家族企业是重中之重，也是企业家们最舍不得放权的财产之一。如果要规划子女的接班路径，恐怕得从基础教育就开始，一些二代从小跟随父辈做生意，耳濡目染，也形成了自己的生意经和财富观，但现代企业管理能力和经验不够；有些二代从小受到良好的财商训练和系统教育，有新思想和新眼界，但对传统行业看不上；还有些二代从小就被送出国外读书，与父辈并不亲近，甚至有些叛逆。

这些二代也有同样的困惑：为什么一定要我接班？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父辈为什么不支持？接班成功了是父辈的功劳，接班失败我就是败家子，我为什么要干？还不如父辈给我钱支持我去创业呢！

正如福十六家办总顾问潘跃新潘师爷所言：家族传承的核心是传承企业的品牌、文化、财富、团队等，家族传承不等于公司的经营主业要一成不变，企业经营的主营业务是可以随着时间、经济、个人兴趣的变化而调整的。

我们正处于一个百年未遇之大变局，当今创一代在处理传承问题上并没有可以借鉴的经验。国外的家族办公室虽然历史悠久、模式成熟，但在中国的法治环境下并不一定适用。而每个家庭的情况都不一样，也不能完全借鉴。

中国有自己的国情，随着国家治理水平的提高，法律和政策也随时在调整，公司治理更加注重合规，对高净值人士的税收管理也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程度，中央财经会议提出共同富裕的目标，第三次财富分配的提出，都预示国家要建立一个更加公平的社会财富分配体系。对中国企业家而言，只有紧跟国家发展的大趋势和基调，对自己的企业和家族财富进行合理布局和结构优化。这样的家族财富传承规划，涉及多种跨专业范围：公司法律、家事法律、税务筹划、信托保险、组织战略、投资并购等等，这样的广泛的服务内容，任何一家单一的服务机构都无法独立完成，福十六家族办公室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孕育而生。